毕加索的画展最近来到北京,主办方别出心裁地搞了个什么“首接式”。呵呵,这番景致,值得一表:但见,一女一男,着黑色礼服,满脸虔诚,在银光灯噼里啪啦的闪动下,从大木箱子里面,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件披裹着绸子被面的宝贝,两个人使一招姿势优雅的“黑狗掏心”,揭开绸子被面,现出一幅毕加索的作品,当下满堂掌声响亮。鼓掌的人,也都不是一般人,既有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有各色上三路下三路的明星(有两个因为刚做了隆胸手术,不顾春寒料峭,咬牙穿上了黑色短袖上衣,在周围毛衣风衣皮夹克的掩映下,显得高耸入云),众星捧月,把个“首接式”烘托得热热闹闹。俺也凑个热闹,用丹纳的《艺术哲学》理论,拿毕加索开涮,说说“经典的诞生氏烂”。首先,毕加索是个天才,从小就对图形和色彩有天赋,胡涂乱抹很有一套。在别人只会尿床的时候,小毕就能画素描啦,而且水平很高,既可简单也可繁琐,随心所欲,收放自如。其次,他生在一个特别适合画画的环境里面,老爸是个画师,能给他一定的引导。周围的亲戚们看小毕有这个才能,也帮他。值得一提的是,小毕的数学老师,竟然对他的考试作弊睁一眼闭一眼,故而每次考试,这个把“2”看成是只“鸽子”的男孩,都能混成及格。就这么着,小毕的画参加了画展。而且很有几位画家(大概是小毕他爸的好朋友),对他狠狠地赞扬了一番。嘿嘿,到这个时候,如果按照丹纳的理论分析,小毕已经完成了的准备阶段,该开始真正意义上的伟大创作啦。果然,毕加索开始对什么都看不顺眼。举个例子:比如画肩膀的那一笔,他就觉得老师教的那个弧度一笔画下去简直是粗笨,可是大家祥咐却都那么画,不知道这帮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等等,诸如此类,让他觉得西班牙简直没办法呆下去,前后左右全是些平庸乏味的人,决定去世界艺术中心——巴黎。到了巴黎以后,毕加索如鱼得水。他可以毫无顾忌地,穿最不搭配,颜色最浓烈,最不协调的衣服,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红头黄嘴绿身子的大鹦鹉,而没有人会觉得这样的装束有什么怪异之处。他可以通宵达旦地寻花问柳狂欢作乐,而没有人对此横加指责。除了玩乐之外,他还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画画,并且得到理解和赞赏。嘿嘿,毕加索这家伙命好啊!无论到哪里都有知音,欣赏他,提携他。其中重要的人物之一,便是马蒂斯。这个马蒂斯,值得多说两句。毕加索最嫉妒马蒂斯了,因为他有毕加索没有的东西:安静。而毕加索浑身上下只有躁动,只有性冲动,只有破坏一切的欲望,这些与安静截然相反的东西控制住了毕加索,令他永远不满足,永远否定自己,永远创新。后来,理论家和批评家们把毕加索三万多幅作品整理了一番,分成什么“蓝色时期”,“玫瑰红时期”;还有什么“立体主义时期”(也叫“黑色时期”),“古典时期”,“超现实主义时期”,等等。呵呵,最好玩儿的是,在“立体主义时期”里面,还要细分成什么“解构的立体主义”,“分析的立体主义”,和“综合的立体主义”。俺的娘啊,理论家和批评家的创造力总是那么旺盛。老天爷不让他们去搞创作,真是委屈他们了。那么,毕加索的那些个所谓的“时期”到底是啥东东呢?无非是他在画了500张同一风格和题材的作品之后,腻了,烦了,进行一种新的尝试。是他不断对自己进行“否定——创新——否定——创新”的过程。具体点说就是:比如有一天,他画人体画烦了,觉得画家们都按照现实的比例去画人体,真是愚蠢透顶,大家都说“胳膊拧不过大腿”,我偏要在画布上让“胳膊拧得过大腿”,我偏要把胳膊画得跟大腿一般粗;(《海边奔跑的少女》);比如有一天,他忽然琢磨:一张画,描述的客观存在是静止的,瞬间的。它咋就不能描绘出一个动态的过程呢?于是,他就决定创作这么一张前人没有画出来过的画,他要把西班牙斗牛的过程从头到尾描绘在一张画布上面(《斗牛士之死》);再比如,他总是抗拒不了女人的美貌,基本是见一个爱一个,恨自己没出息,气得他简直要给这些女人毁容,让女人的眼睛像比目鱼一样全长在脸蛋的一侧,或者索性给女人来个豁鼻子(《多拉-玛尔》);诸如此类,俺就不逐一分析啦。文化乱弹这里绘画歼宴漏大师多如猪毛,俺再说下去,恐怕要露馅儿。还有重要的一点,几乎被人忽视了,那就是毕加索始终如一地保持顽童的天性,以此抵抗人世间的文明和条条框框。毕加索认为:“除音乐需要特殊的秉赋之外,相对于其他艺术而言,所有儿童都是天才,只不过这些天才被成人的教育扼杀掉了。”(大意啊)!呵呵,原来艺术创新的不二法门,就是像儿童那样去看世界,去描述世界。靠!幸亏这段话由于某些原因,没有广为流传。否则美术学院全都关门大吉,后果将极为严重,那就意味着,一个学习美术的人,将从此丧失成为“东易日盛装饰公司首席设计师”的机会和可能。我这么说,也许有人会跳出来反对,指责我亵渎经典。呵呵,如果大家觉得以上的说法不够拽,那咱们就换个说法:按照古希腊的创作理论,创作的最高境界,是“神”的境界。意思是说,画家只能画出一张具体的桌子(铁的,或者木头的;方的,或者圆的;);而只有“神”才能画出来不具体的桌子(概念,或者叫做本质)。“神”画出来的桌子是任何人都没有见过的,然而它的的确确是桌子。毕加索,正是一个达到“神”的创作境界的画家。咱们还拿画桌子为例。毕加索领悟到:1, 桌子在一般人眼里各式各样(形状、材质),然而用画笔在画布上表现出来,无非只是一些几何图形的组合罢了;2, 桌子在一般人眼里是个整体,然而在画家的眼里却是一些零碎的个体。画一张桌子,其实是将现实的客观存在的桌子拆分为零件,再重新组装的过程。呵呵,一般的画家都按现实存在的桌子的形态在画布上重新组装桌子。而毕加索,则喜欢以自己的方式,以自己的想法,去重新组装桌子。毕加索在画布上呈现给我们的,是一个按照他的方式重新组装的世界,奇特、混乱、怪异、晦涩、骚动不安,颠覆传统,冲击着我们的视觉。通过毕加索,我们体验了别样的欢乐与幸福,迷茫与痛苦,冲动与挣扎。这是个我们从未见过的世界,它也不会真实地降临到我们身边。这个世界,只属于毕加索。我们则是一些受邀访问的好朋友,或者贸然闯入的不速之客。以上两种说法,说的是同一件事:经典在毕加索的手里,诞生了50%。那么,另外50%呢?它是靠毕加索的那些个情妇,靠他四季如一的海魂衫,靠他那个大鼻子……还有,靠其他各色人等,包括:赞赏者;崇拜者;抨击者;漫骂者;政客;商人;掮客;等等……当然少不了理论家和批评家,成年累月地,连篇累牍地,不知疲倦地,共同制造出来的。最后,关于毕加索创作的各种说法,如果你去巴黎毕加索博物馆,看过他用自行车的车座和车把做的“牛头”,你就会相信:毕加索确实是个顽童。那些个所谓的“时期”和“主义”,跟他本人,还有他的作品,都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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