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mone
童话仙境旅游公司第一部 里也有一段 四、遭 遇 海 的 女 儿 记者狼正吹着口哨，加紧制做第二艘时空穿梭充气飞船。 “既然小红帽被困在魔法屏障内，”他说，“那我就该进入童话世界，把她给吃了！” 轰隆一声，空气中突然掉下一个大家伙，砸在记者狼头上。 “饶命啊上帝！”记者狼抱着脑袋说，“我没有说您的坏话呀，为什么用石头砸我？——By the way，这石头好软啊！” “我不是石头，我是莱莱呀，”莱莱站起来说，“不知怎么回事，我被魔法屏障甩回现实世界了！” “这说明，我的‘童话仙境旅游公司’是非常安全的！”记者狼大声宣布，然后又小声嘀咕：“可我不喜欢这安全。” “你在说什么？” “没、没什么，”记者狼急忙掩饰，“对了，这趟旅行感觉如何？” “又好又不好，”莱莱说，“好的是真有一个童话世界，我亲眼见到了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不好的是：白雪公主至今仍被困在魔法屏障里，王子们无法救她！” “那你想怎么样？” “我必须救出白雪公主，请你把我送回童话世界，”莱莱说，“最好送到皇宫里，我直接打败恶毒的王后！” “哈哈，你可不是王后的对手！”记者狼笑道，“王后会魔法，而你只会打——不是打少林拳，而是打字，还是最弱智的全拼输入法！你那个护身符在现实世界管用，可在童话羡颤乎世界，到处都是魔法，它的作用就微乎其微啦！” “我知道，”莱莱说，“可你别忘了，现实世界还有一种威力无比的东西，我带去就能打败王后！” “是什么？” “机关枪！” “啊？！”记者狼跌坐在沙发中，“太暴力了吧？我绝不允许！” “跟你开个玩笑。总之你必须把我送到童话世界的皇宫，我找王后讨个说法。”莱莱坐上充气飞船，“我走了，再见！” 莱莱一眨眼就消失了。记者狼保住脑袋痛哭失声：“噢，我的新飞船！” 记者狼在办公室里背着手转了十八圈，下定决心说：“不行，我一定要跟你捣乱！火焰山烧不死你，我就把你送到无边无际的大海，让你淹死！” 记者狼用遥控装置调节充气飞船的程序。 莱莱的飞船在童话世界里飞行，穿过童话森林，终于看到了金璧辉煌的王宫。但那飞船再一次不停使唤，自顾自地掠过王宫屋顶，直奔大海而去！ “哎，停下！”莱莱使劲拍充气飞船，“前面是大海，我不会游泳！” 充气飞船礼貌地洞迹回答：“按照程序，我正是要掉到海里，把你淹死。” 说着充气飞船就翻着跟头向海面坠落。没想到下面正行驶着一艘豪华客轮，充气飞船一头撞在客轮的侧面，把客轮撞翻了！ “啊，救命啊！”乘客们象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往海里跳，“号称‘永不沉没的巨轮’，怎么首航就沉没了？” 有些乘客边划水边说：“不该相信广告啊！” 充气飞船被撞得晕头转向，挣扎着又飞了一段，哗啦一声落在水里。莱莱想发出恐怖的尖叫求救，但她张了张嘴又笑了：飞船是充气塑料做的，象救生圈一样稳稳地浮在水面！ “谁设计的‘自杀程序’？”莱莱嘲笑说，“叫充气飞船在水里淹死，就象让猫在鱼堆里饿死！” 充气飞船在海面漂啊漂，海风将它吹到了岸边。岸边有一间破旧的茅草屋，一位老奶奶坐在屋门口补鱼盆，一位胡子花白的老爷爷在撒网捕鱼。 唰！老爷爷的渔网撒在莱莱头上。 “哎哟嗬，捕到大鱼喽！”老爷爷乐呵呵地说。 莱莱扯下渔网，“我不是鱼，我是一个小女孩，名叫莱莱。” 老爷爷把脑袋凑到莱莱面前， “哟， 真不是鱼！抱歉啊，我年纪大了，有一点老花眼AND近视眼外加青光眼，还患有轻微的老年痴呆症。” “喂！”老奶奶朝这边大声喊，“老头子，网到什么没有？” 老爷爷回头喊：“网到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这又不能填肚子，嗤！”老奶奶生气地说，“你这个老不死的，跟着你算我倒了八辈子霉！每天忍饥挨饿不说，连个破盆子都要补来补去！” “啊，我知道了！”莱莱忍不住叫起来，“你们是《渔夫和金鱼》的故事里，那个渔夫和他的老婆！” “这不是明白的事实吗？”渔夫双手一摊，“我们这么有名吗？唉，不知道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啊！” “别担心，你马上就会捕到一条金鱼。” “鲸鱼？！”渔夫瞪大眼珠，“我这破网能捕捉鲸鱼？” “不是‘鲸鱼’，是‘金鱼’，”莱莱比划着解释，“人工培育的鲤鱼变种，很小很小，五颜六色。” “这不可能！”渔夫打断说，“金鱼是淡水鱼，怎么可能出现在咸咸的海里？” “这……这是童话嘛！”莱莱说，“有什么事不可发生呢？” 渔夫想了半天，大概在与兄悉他的老年痴呆症做对抗。“我明白了，”他点点头，“唉，过多的苦难，让我意识不到童话的浪漫啦！” 渔夫的老婆在后面喊：“那金鱼有什么用？” “它是海里的王子，你们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 渔夫的老婆马上高喊：“我要当童话世界的主宰！” “什么愿望都行，就是不能说这个愿望，”莱莱警告，“不然你们的生活会仍旧象现在一样贫穷困苦！” “神仙们总是这么小气！”渔夫的老婆很不满意，“好吧，我记住你的忠告。” “那我们还等什么？”渔夫急不可耐，“现在就开始吧！” 渔夫撒下第一网，收上来一看：网住一只臭鞋子。 渔夫撒下第二网，网住一条臭袜子。 “你是不是在骗我？”渔夫怒视莱莱，“到底要撒多少网，才能抓住金鱼王子？” “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第三网，”莱莱说，“你知道，童话里总是第三下起变化。” 渔夫撒下第三网，用力一收——咦，一点也拉不动！ “嘿嘿，我网到大家伙啦！”渔夫高兴地嚷道，“老婆子，快来帮忙！” 渔夫的老婆急忙跑来，拽着渔夫的腰带一起使劲：“嗨哟、嗨哟！”——还是拉不动！ 渔夫又喊：“我的女儿啊，快来帮忙哟！” 莱莱四下看看：没有人跑来。 “愣着干什么？”渔夫的老婆瞪眼，“喊的就是你！” 莱莱急忙拽住渔夫老婆的裤腰带，三个人一起使劲：“嗨哟、嗨哟！”——还是拉不动！ 渔夫又喊：“我家的小狗啊，快来帮忙喽！” 扑噜、扑噜，茅草屋里跑出一条狗咬住莱莱的裤腿。三个人一条狗一起使劲：“嗨哟、嗨哟！”——还是拉不动！ 渔夫正要再喊，莱莱说：“我知道你要喊什么了，这不是童话《拔萝卜》的情节吗？我的小老鼠啊，快来帮忙喽！” 呼噜呼噜，茅草屋里跑出来一只米老鼠！莱莱惊叹：“竟然把米老鼠当作宠物，你们真够富！” 米老鼠咬住小狗的尾巴，大家一使劲：“嗨哟！”渔网终于拉起来了！ 不过看看渔网里的收获，渔夫又皱紧了眉头。他说：“这个东西好大，比金鱼大一万倍！他有着人的眼睛、人的鼻子、人的嘴巴，还有人的身体和人的脑瓜！” “我认为它不是金鱼，”渔夫的老婆发表高见，“它甚至连海草都不是。” “这分明是个人嘛！”莱莱大声说，“喂，你怎么钻到网里去了？” 那人吐出一大口海水，水里有螃蟹和鲍鱼。 “我是一位王子，本来坐在豪华客轮上航行，”他说，“可是一架UFO撞沉了客轮，我翻落水面。我挣扎过呼叫过，可最终失去了知觉！” 莱莱赶快捂住自己的嘴巴，不然就会叫出来：自己的飞船撞沉了一艘客轮，难道这位王子就是遇难者？ “你的客轮叫什么名字？”莱莱问。 “泰坦尼克号。” 啊，果然是那艘倒霉船！莱莱继续问：“那么，你在海洋上航行，是为了什么？” “为了寻找传说中‘海的女儿’，”王子说，“虽然船沉了，但我的目的也达到了，因为我找到了‘海的女儿’，那就是——你！！” “什么，我是‘海的女儿’？”莱莱点着自己的鼻子，忍不住笑出来，“你肯定搞错了，‘海的女儿’是一条美人鱼！” “我不这样认为，”王子注视着莱莱的眼睛，“有一位巫师告诉我：‘当你在海上冒险时，你看到的最漂亮的姑娘，就是海的女儿。’——而我看到最漂亮的姑娘，就是你！” “我……是很漂亮，”莱莱在这种时候，实在保持不了谦虚的美德，“可是，我真的不是海的女儿呀！” “我就喜欢你这种谦虚的美德，”王子说，“怎么样，跟我结婚吧！” “结婚？！”莱莱简直要把嘴咧到耳朵根去，“我才十二岁，如果让王老师知道，一定说我‘早恋’！” “没关系，我也不过十五岁嘛，”王子大大咧咧地说，“在童话世界里，一切都只是个象征，包括结婚。其实十二岁已经不小了，如果你仔细分析童话书，会发现童话世界第一美人白雪公主，只不过刚满七岁而已！” “不行，我坚决不……” 话没说完，莱莱腰上一阵剧痛。回头一瞧：渔夫的老婆冲她眨眼睛。 “笨蛋！”渔夫的老婆低声说，“和王子结婚，是每个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你居然拒绝？我看你应该去测测智商！” 莱莱听了只觉得好笑。这时她突然看见王子背后的海面哗啦溅起水花，一个漂亮的大尾巴一闪就不见了。 莱莱快步跑到海边，大声叫道：“人鱼姑娘，我知道你在这里，快现身吧！” 海面无语。 王子走到莱莱身边，“别逗我了，哪有什么人鱼呀！” “真的有，我刚才亲眼看见了她……的尾巴！”莱莱说，“实话告诉你吧：童话《海的女儿》是这么回事：你的客轮失事了，人鱼姑娘将昏迷的你推上了海岸。当你醒来，看见的不是人鱼姑娘，而是另一个漂亮姑娘——也就是我啦。其实我并没有救你，我只是发现了你而已。救你的是人鱼姑娘，爱你的人也是她！” “那她为什么不出来相见呢？” “因为……”莱莱思索，“因为她长着鱼的尾巴，在这种情况下，你们是不可能结合的！” “真动听啊！”王子牵住莱莱的小手，“我们结婚以后，你要天天晚上给我讲这种故事！” 莱莱急得快哭了，跺脚说：“笨蛋王子，王子笨蛋！” 王子笑眯眯地说：“你撒娇的样子真可爱！” 莱莱没辙了。渔夫趁机说：“你就嫁给王子吧，有什么不好？吃得好住得好，还可以游山玩水，外带给我们老两口寄点钱！” 莱莱还没说话，王子就招集游上岸的士兵，将莱莱抬回了王宫。 海滩上空了，海面上冒出一位姑娘的头。这位姑娘长发乌黑亮泽，不知用了哪种洗发膏。她含情脉脉地遥望王子的背影，她就是人鱼姑娘，海的女儿。 海的女儿调头往大海深处游去。她是真心喜欢王子，可是由于种族原因她不能与王子在一起。如果王子到海里来，王子会淹死；如果她到岸上去，只能拖着美丽的尾巴在地上扭来扭去，就象笨拙的海豹一样！王子是她救上岸的，可竟然被另一个小姑娘捡了便宜，这真让人无法接受。 人鱼姑娘游向海底巨大的旋涡，那后面住着肥胖的巫婆。 绕过旋涡，巫婆出现了。可这巫婆一点也不胖，相反，她身材苗条，倒是一个标致的美人。 “你是谁？”人鱼姑娘问，“巫婆呢？” “我就是巫婆，”漂亮女人说，“胖巫婆到夏威夷度假去了，我暂时替她代班。” “我看你有点眼熟，”人鱼姑娘回忆，“你好象是……白雪公主的后妈？” “文明点——继母！”漂亮女人说，“是又怎么样？偶尔友情客串一下嘛。” “那我告辞了……” “哎，别走呀，”王后游到人鱼姑娘面前，“我知道你来干什么。” “我只是来逛逛，” “睁眼说瞎话！”王后一口否定，“你来，是想让胖巫婆把你的尾巴变成两条美腿！这样你就可以走上人类的陆地，对王子说‘I love you’！你们人鱼虽然可以活到三百岁，但你们死后没有灵魂；而如果你与人类相爱，那么你就将拥有永不消逝的灵魂！” 人鱼姑娘站住了，“你……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是大灰狼打电话告诉我的，”王后得意洋洋，“来吧，我替你做这个整容手术。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不会白替别人做事。” “我付你钱，”人鱼姑娘说，“一百个牡蛎够不够？” “不， 我只要你有而我没有的东西， 比如说：你优美的嗓音，”王后不怀好意地说，“你如果想做这个手术，就必须把嗓音给我。从此以后你就不能说话、更不能唱歌了，你认为如何？” “很不公平，”人鱼姑娘说，“不过为了王子，我同意。” “还有，”王后说，“手术之后你虽拥有两条腿，但每走一步都象走在刀尖上，剧痛无比，你受得了吗？” 人鱼姑娘皱眉头，“为什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反正安徒生是这么写的。” “好吧，”人鱼姑娘下定决心，“为了纯真的爱情，为了高尚的灵魂，我愿意。” “好极了！” 说着，王后举起一根大木棒。人鱼姑娘吓了一跳，“这是干什么？” “这是……”王后说，“哎哟，你身后游来一条大白鲨！” 人鱼姑娘一回头，王后的木棒挥下——咚的一声，人鱼姑娘晕倒了。 “抱歉，”王后说，“这是手术前的准备工作：全身麻醉！” 手术之后，人鱼姑娘失去动听的嗓音，获得了一双人类的腿。她走上岸，直奔王子的宫殿而去。 宫殿里人来人往， 到处张灯结彩。 人鱼姑娘不知他们在干什么，就拦住一个仆人问：“啊、啊、啊。”——她已经不能发音了。 谁知那仆人说：“对不起，我原本是白雪公主继母的仆人，被王后炒鱿鱼后刚到这里打工，对一切还不太熟悉。” 人鱼姑娘拦住老管家，管家说：“请抬头看——” 人鱼姑娘一抬头：宫殿顶上挂着一个红底金字的牌匾：“新婚志禧”。原来今天是王子与莱莱喜接良缘的大日子！ （老李注：志禧应是言字旁，电脑打不出来） 人鱼姑娘急了，凭着直觉找到王子，比划着说：“啊、啊、啊！” 王子脸上保持着微笑，“你在说什么呀，我的哑女？” 人鱼姑娘知道这样是无法沟通的，四下打量，抓过一只鹅毛笔在羊皮纸上写道：“I love U！！！” 王子一笑，用鹅毛笔写道：“I love U 2。” “不过，”王子微笑解释，“这是一种纯洁无暇的爱，和我对莱莱的爱是不一样的。” 说莱莱，莱莱就到。莱莱死不肯穿新娘服装，挣脱化妆师跑出来。“哎呀，原来你亲自来了！”莱莱指着人鱼姑娘说，“王子，这就是海的女儿，你应该跟她结婚！” “莱莱，我的新娘！”王子宽宏大量地说，“尽管我欣赏你的幽默，但现在你最好不要开这种玩笑。” 看来怎么说都没用了，王子认定莱莱就是他的世纪新娘。人鱼姑娘转身就走。王子说：“咦，哑女走路的姿势怎么那么怪？一颠一扭的，很象时装模特走的‘一字步’！” “因为她本是人鱼呀！”莱莱说，“她把尾巴变成了腿，每一步都象走在刀尖上，忍受着巨大的痛楚！” 人鱼姑娘没有听到这一切，她头也不回地跳进了大海。没有尾巴游得慢，但她渐渐听到旋涡后面传来熟悉的嗓音——那是自己优美动人的歌喉！ 原来王后在用人鱼姑娘的声音唱着凄婉的歌曲：“因为爱你，所以我要离开你；因为你是我的唯一，所以我们不能在一起！” 人鱼姑娘出现在王后面前。 王后停住歌唱，“你回来啦？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不然我早走了。” 人鱼姑娘诧异，用手指在海底的白砂土上写道：“你怎么料到的？” “这还不简单？用一点福尔摩斯的推理嘛，”王后说，“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王子是亲眼看见莱莱救了自己的，当然认定莱莱是救命恩人。王子是很讲感情、很讲信誉的人，不论你有多漂亮，王子都不会与你结婚。”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说废话，”人鱼姑娘继续写，“我想要回我的嗓音，还有我的尾巴。” “等一下，”王后道，“你这样写字我都觉得累，暂时先讲声音还给你，” 一道金光闪过，人鱼姑娘感到自己又能说话了。 “那可不行！”王后接着人鱼姑娘上面一句话，斩钉截铁地说，“泼出去的水岂能收回？我王后得到的东西，岂能还给你？” “你！”人鱼姑娘怒发冲冠，“你明明知道我会失败，还骗走我的嗓音，你是个奸商！” “别激动嘛，小姑娘。如果我真是奸商，早就一走了之了！可是我现在仍然站在这里等你！为什么？就因为大灰狼叮嘱我不要走！告诉你吧：如果你真想要回嗓音和尾巴，必须替我做一件事。” “你说！” 王后用水果刀戳起一块西瓜，“吃了它。” 人鱼姑娘长久以来第一回露出笑容，“这有何难。” 人鱼姑娘把西瓜吃了，王后抢先说：“吃西瓜是替你饯行，我要你用这把水果刀插入王子和莱莱的心脏！” 人鱼姑娘一呆，“一把水果刀，如何插入两个人的心脏？” “笨蛋，先插一个，拔出来再插另外一个！” “不行，”人鱼姑娘摇头，“杀人是犯法的。” “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呢？王子是谁？你爱他，可他一点不爱你——这是个典型的负心汉，童话世界的陈世美呀！莱莱是谁？她本是森林里的小红帽，冒充海的女儿骗取王子的心，还装模作样地推说自己不是海的女儿——如此阴险的坏蛋，人人得而诛之！” 王后说这话时，身体不停地发抖。这不是气愤，而是害怕。她觉得骂莱莱的话，放在自己身上正合适。 人鱼姑娘还在犹豫，“可是……” 王后不让她思考，打断说：“现在的问题是：如果不杀王子和莱莱，明天的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你就会变成海面上的泡沫，失去生命和灵魂！” “你吓唬我？” “我对天发誓：这句话绝对真实，是安徒生亲口说的！” 人鱼姑娘害怕失去生命。人鱼可以活三百岁，而她只有十五岁呀！ “好吧，”人鱼姑娘接过水果刀，“希望我对自己的选择不会后悔。” 人鱼姑娘举刀直奔王宫。 婚宴已经结束了，王宫里人去楼空，只有几个仆人在打扫战场。人鱼姑娘闯入王子的卧室，看见王子拥着莱莱睡着了。人鱼姑娘正要冲过去，却被一个人拦住。她惊疑中一瞧：是莱莱！ “怎么搞的，你会‘分身术’？”人鱼姑娘受到极度惊吓，“你不是躺在王子怀中吗？” 莱莱说：“你仔细看，” 人鱼姑娘向前跨一步：是的，王子怀中不是莱莱，而是一个玩具芭比娃娃！ 王子说梦话：“莱莱呀莱莱，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结婚？” “你不愿意跟王子结婚？”人鱼姑娘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因为我不是他的新娘，”莱莱微笑说，“你才是！” “你……”话没说完，人鱼姑娘淌下了两行热泪：多好的莱莱呀，太感动了！ 人鱼姑娘正要扔下水果刀，取代芭比娃娃的位置，挂在胸前的时装手机响了。人鱼姑娘怕吵醒王子，捂着手机躲到走廊上接听：“喂，哪位？” “是我呀，我是大灰狼，”手机那边说，“亲爱的人鱼姑娘，我知道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了：莱莱让你做王子的新娘。” 人鱼姑娘点头，“没错没错！” “你以为莱莱是在帮你吗？大错特错！请你仔细想一想：当王子明早醒来，发现躺在怀中的竟然是你，他会怎么样？” “他会……”人鱼姑娘感到事态严重了，“是呀，王子爱的是莱莱而不是我，明天醒来，他依然不会娶我做新娘！” “而且他会叫卫兵杀了你！”大灰狼加重语气，“所以莱莱这是在害你，快杀了她！” 大灰狼的话象是一根导火索，点燃了人鱼姑娘心中压制已久的复仇之火。她三步两步冲进卧室，举刀扎进了莱莱的胸口！ 莱莱惊呆了，“你……你怎么……为什么……” 人鱼姑娘拔出水果刀。莱莱感到身上被抽空了一样，一点重量也没有了。她象氢气球一样向上漂浮，穿过屋顶、穿过王宫尖塔，穿过漆黑的云层…… 人鱼姑娘面向王子举刀，但这刀始终没有扎下去。 “不行，我做不到！”人鱼姑娘已是大汗淋漓，“我不能杀我爱的人！” 人鱼姑娘抛掉水果刀奔向屋外。 清晨的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它染红了云彩，照亮了大地。人鱼姑娘感到自己的身体在虚弱，在变轻。她轻柔地飘了起来，身体分解成无数气泡。这些气泡在阳光的照射下焕发出七彩的光芒，这是一位人鱼姑娘短暂的灵魂啊！ 莱莱在飘向虚无的旅程中，也看见了那绚丽的气泡，但她没有时间关心，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会落向何处…… 四、遭 遇 海 的 女 儿 里也有一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