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勇的“泡女郎”雕塑。“泡女郎”雕塑上的小人被观众砸坏,舒勇说不想报警,只要肇事者站出来,他愿意进行真诚对话。北京消息 在著名策展人艾未未最近策划的展览上,一个以高2米,宽3.6米巨型乳雕作品“泡女郎”遭到“色情(ntr什么意思?ntr是一个网络词汇,简单来说就是最近被别人戴绿帽了,有部分地方也将ntr称为牛头人。)”的指责,甚至被野蛮毁坏。而创作“泡女郎”的前卫艺术家舒勇表示,自己只是想用“泡女郎”来讽刺当今社会对女性大胸畸形的追求。
著名策展人艾未未告诉记者,由于艺术展馆较偏僻,通常来看展览的是艺术圈内人士。再说,舒勇在圈子里很不受人待见,很多创作是非常规的,就连圈内的人都认为是伤风败俗,“如果说是遭受到人为破坏”也很正常。但值得反思的是,没人去谴责砸雕塑的人,反而视之为英雄。
是舒勇无聊色情兼低级趣味,活该被砸,还是我们这个社会出了什么问题?
不想报警,只想对话
记者:我看到连在巨乳上的小人掉了,为什么你说是乳房被砸?
舒勇:作品叫“泡女郎”,就是通过人身体上像吹泡泡一样被畸形放大的乳房呈现出艺术冲击力,没有人和乳房的巨大差异对比,作品什么都不是。
记者:你确定是被人砸的吗?
舒勇:“泡女郎”是用玻璃钢做的,没有外力重创,不会那么容易被毁。开幕当天,一个小些的“泡女郎”就遭人为破坏,当时顾及是圈内人,没有过多追究。第二天,最大的“泡女郎”同样遭厄运,很可能是圈内看不惯作品的人有意而为。
记者:圈内人为什么要破坏它?你没报警吗?
舒勇:他们看不惯作品,看不惯就会讨厌,讨厌就采取过激的行为吧。当时,我觉得不是个简单的暴力事件,是审美发生冲突之后的结果,既然是种文化现象,文化冲突,还是用文化方式解决。砸“泡女郎”的人若愿意站出来,我愿意和他真诚对话。
我不想作品宠物化
记者:你是搞行为艺术,很多人觉得是你精心策划的,被砸本身就是你这个作品的一部分,这样才会引起关注。
舒勇:你以为我会卑劣到丢掉自己起码的尊严,来做一件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吗?要炒作,我用得着费那么大劲?作品我花了10多万元,光从广州运来就花了1万多元。这是我第一次到圈子里来做展览,希望能被圈内人承认,在市场上得到认可。展览前,国外有收藏家有意出20万美金收购这个作品。
记者:既然有人要买,你就直接卖好了,拿出来展还惹争议?
舒勇:现在,很多狭隘的艺术家,他们的作品,越来越成为有钱人的收藏,越来越宠物化,没有力量,跟社会的关系也越来越弱。我并不想自己的作品像宠物那样被喜欢,私藏。我认为自己是个社会工作者,或者是媒体工作者,所做的事情是想能够触动社会,穿透社会。
女性追求大胸不能自拔
记者:你把这件事上升到民族悲哀、耻辱的高层次,有那么严重?
舒勇:我讲这是民族的悲哀,是指那些旁观者,叫“砸得好”的人。砸坏东西本身是违法行为,你有不喜欢这个作品的自由,但没有砸坏别人作品的自由。在一个法制健全的社会,没有人去谴责砸东西的人,居然说砸得好,甚至把砸东西的人当成英雄,还有基本的是非观吗?
我是完全合法地做事情,遭受到不合法待遇,没有人说句公道话,反而质疑是炒作,是自砸!还有起码正义感吗?
记者:你或许更该思考,为什么那么多人认为“泡女郎”很色情,是对女性身体的侮辱,所以他们觉得从道义角度上讲该砸。
舒勇:恰恰相反,我正是从社会现实角度考虑,从讽刺当今社会对女性大胸脯定位的过分追求,来抨击男权主宰社会下对女性身体的伤害,包括女性自身都不自觉地陷入对大胸的追求中不能自拔。像张艺谋创作的大胸脯艺术形象,就是对当前主流审美的迎合,而我在他之前就创作的“泡女郎”,是讽刺,是艺术化的,有更强的隐喻,反映政治、文化、经济的欲望。
《青年周末》供稿